黑暗吞噬了一切。 身后的咆哮、崩塌、惨叫,被厚重的混凝土与曲折的通道迅吸收、扭曲,最终化为一片模糊的、遥远的背景噪音,如同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听到的溺水者的呼喊。 言今几乎是拖着辛言在黑暗中前行。他的左肋如同被烙铁反复灼烧,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撕裂般的剧痛,温热的血液不断从指缝间渗出,浸透衣物,粘稠而冰冷。失血带来的眩晕感一阵阵袭来,视野边缘是晃动的、不祥的黑影。他只能依靠右手摸索着冰冷、湿滑的墙壁,用意志力强行驱动着几乎麻木的双腿,向着未知的深处挪动。 辛言的情况同样糟糕。精神透支的反噬如同冰锥,持续凿击着她的意识核心。身体的虚弱让她脚步虚浮,大半重量都倚在言今身上。黑暗中,她只能听到他粗重、压抑着痛苦的喘息,感受到他手臂传来的、因竭力支撑...